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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祭文天祥的王炎午、王幼孙

时间:2012-01-13 10:37点击: 关键字:文天祥,王炎午,王幼孙,
祭文者,悼词也。从古至今,不论谁到西天极乐世界报到去了,都会为他举行一个追悼会,写一篇过去叫祭文,现在叫悼词的文章,然后主持人念念有词,对其生前的功绩狠狠地表彰一

 

生祭文天祥的王炎午、王幼孙

        祭文者,悼词也。从古至今,不论谁到西天极乐世界报到去了,都会为他举行一个追悼会,写一篇过去叫祭文,现在叫悼词的文章,然后主持人念念有词,对其生前的功绩狠狠地表彰一番。我们现在流行一句“批判会上无好人,追悼会上无坏人”的话,形象地概括了中国人“讳死不讳生”的处世哲学,对待生者可骂、可打、可辱,对死者却反其道而行之。人活着,没有死,就给他写祭文,谁敢?但700多年前却上演了这空前绝后的一幕。

        在历史上“生祭”文天祥的人有很多,但出名的只有两个,一个是一个28岁的年青人王炎午和一个57岁的老头子王幼孙。对王炎午当面“生祭”文天祥的故事,大家耳熟能详。但据考证,王炎午并没有当面生祭的事实,真正当面对文天祥读祭文的只有一个人,那就是王幼孙。

        1278年(宋祥兴元年)阴历12月20日,文天祥在广东海丰县五坡岭被漫山遍野的搜山元军俘获,忽必烈高兴的捡了个金元宝似的,下死命令:一定要把这个南宋军民的精神领袖劝降过来。但文天祥对他们的劝降举动只是晒笑。笑得他们手足无措,心里发毛。没办法,只好准备把他押送到首都大都(今北京)去,让最高领导亲自来做思想工作。

         南宋士人得到这个消息后,紧张得不得了。因为南宋被俘官员一旦到了大都,一般都会被高官厚禄打动,站到敌人一边。其他人可以,文天祥却是绝对不行?为什么?就因为他的身份--丞相、精神领袖。

        为了挫败蒙古人的阴谋,南宋士人空前地团结起来,劝文天祥快点死。怎样才能让这个江南的翘楚早点死呢?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他北上途中当着他的面来给他“读悼词”,开追悼会,寄托广大士子的哀思。一个人还没死,就亲耳听到别人给他写的祭文,那这个人不想死也难了,死也得死,不死也得死。

         王炎午(1252年-1324年)初名应梅,字鼎翁,别号梅边,江西安福舟湖(今洲湖)人。宋亡后,痛国家败亡,因宋属火德,号称炎宋,故改名炎午。尽管元朝的统治者,想方设法要他出山,但他终身不仕元。

         1274年(咸淳甲戌年),在他补中大学上舍生的时候,正是南宋朝危亡之秋。临安沦陷前夕,王炎午只身前往拜访文天祥,并变卖家产作为军费交给文天祥。文天祥正愁军饷没有着落,现在有人主动送上门来,当然高兴得不得了。很器重他,认为他的思想素质好、时事敏感性强、政治上可靠,马上授予他军事参谋的职务。

        跟随文丞相干了一段时间后,王炎午知道蒙古人的兵锋是挡不住的,南宋王朝覆亡是迟早的事。如期当俘虏,还不如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。于是,耍了一个心眼,亲自到文天祥的中军大帐中,言辞恳切地说:“我父亲去世了还没有埋葬,我母亲又重病,卧床不起,需要我去伺候。”说完,就打道回府了。

         在押送元都燕京的途中,文天祥两次自杀未遂,绝食8日不死。当时不少南宋遗民中的忠义之士想营救他,期想他能再次逃出元军魔掌,重振旗鼓,领导南宋爱国人士的抗元斗争。王炎午知道,文天祥再也没有机会象上次一样逃跑了,于是就连夜起草了一篇1800多字的祭文,这就是著名的《生祭文丞相文》:

         维年月日,里学生旧太学观化斋生王鼎翁,谨采西山之薇,酌汨罗之水,哭祭于丞相文山先生未死之灵而言日:呜呼,大丞相可死矣!文章邹鲁,甲科郊祁,斯文不朽,可死。丧父受公卿俎奠之荣,奉母极东南迎养之乐,为子孝,可死。二十而巍科,四十而将相,功名事业,可死。仗义勤王,使命不辱,不负所学,可死。华元踉锵,子胥脱走,丞相自叙几死者数矣。诚有不幸,则国事未定,臣节未明。今鞠躬尽瘁,则诸葛矣;保捍闽广,则田单即墨矣;倡义勇出,则颜平原、申包胥矣。虽举事卒无成,而大节已无愧,所欠一死耳。奈何再执,涉月逾时,就义寂寥,论者惊惶,岂丞相尚欲脱去耶?尚欲有为耶?或以不屈为心,而以不死为事耶?”(节选)

        王炎午不仅劝文天祥死,而且在行动上“迫”文天祥死。据清乾隆二十年刊刻的《吉州人文纪略》卷七记载,王炎午为了达到“劝死”目的,特把他的《生祭文》抄了100多份沿文天祥北上的必经之路。怕文天祥看不清,自赣州至吉安、樟树、南昌、九江等地的邮局、船码头、宾馆旅店、民房墙壁、山坡,到处贴满了“字大掌”的“生祭文”。可谓铺天盖地,无处不见。

        由于元军看守得很严,王炎午当面给文天祥读祭文的计划落空。但王炎午还不死心,就在文天祥经过的赣州时,他在赣江码头设了祭坛,哭天抹泪地烧纸钱。还不过瘾,又尾随押解文天祥的队伍,赶到南昌码头,重新上演赣江码头的故事。可惜,始终没有见到文天祥的面。

        虽然连文天祥的面都没见着,但因为王炎午的举动符合广大江南士子的心愿,哭声代表南宋遗民的心声,使他的名声大振。江南士子以与他结交为荣。元朝政府派人找到他,他跑了;又找到他,他又跑了。总之,他铁心不为元朝服务。

王炎午始终不忘自己是南宋遗民的身份,为表明自己苦大仇深,他写了一首,也是他唯一一首“凭吊亡宋”的《沁园春》: 
  又是年时,杏红欲脸,柳绿初芽。奈寻春步远,马嘶湖曲;卖花声过,人唱窗纱。暖日晴烟,轻衣罗扇,看遍王孙七宝车。谁知道,十年魂梦,风雨天涯!     休休何必伤嗟。谩赢得、青青两鬓华!且不知门外,桃花何代;不知江左,燕子谁家。世事无情,天公有意,岁岁东风岁岁花。拼一笑,且醒来杯酒,醉后杯茶。

       4年之后,当带兵灭了南宋王朝的张弘毅于1283年(至元二十年),自燕京把文天祥的遗骸运回庐陵时,同是这个王炎午,却转而痛惜文天祥死,每天恸哭不已,复为文望祭之。在《望祭文丞相文》中,王炎午赞颂文天祥“生为名臣,没为列星”,“名相烈士,合为一传”。他的死,使“日月韬光,山河改色”。
  人是很复杂的,既“迫”朋友死,又痛惜朋友死,这种“矛盾”复杂的感情,在王炎午身上奇怪地统一起来。生祭时,期望文天祥杀身成仁,舍生取义,为国死节,做民族英雄;望祭时,歌颂文天祥坚贞不屈、壮烈殉国的精神光照日月星辰,是中国几千年历史不两见的伟人。这两个方面,都表现了王炎午对文天祥的深深敬爱的感情。这种感情所引出来的两种截然相反的祭奠方式,都是为了捍卫文天祥的声名,使其成为万世忠义之表;让文天祥的爱国精神,永远激励人们忠于自己的国家,忠于自己的民族。正是从这个目的出发,所以明人郑元称赞王炎午“其志亦伟矣!”
  王炎午没有机会接近押解队伍中的文天祥,但根据有关文献记载,王幼孙却真正逮住了机会,风光无限,真真切切地当着文天祥的面,摇头晃脑地宣读了他自撰的《生祭文丞相信国公文》:

       岁戊寅月日,致祭于文山先生之灵曰:
  呜呼!人皆贪生,公死如归。人为公悲,我为公祈。我知公心,岂此而止;而至于此,则又何俟?方其从容,人已或訾。我知公习,感慨易耳。山岳崔嵬,有时忽颓;沧溟浩发,有时忽竭。月胡而亏,日胡而昃,理数至此,天地无策。公心烈烈,上陋千古,谓山可平,谓天可补。奋力直前,努力撑拄,千周万折,千辛万苦。初何所为,以教臣忠。策名委质,视此高风。我与公友,衮衣裘褐。我安南亩,公尽臣节。此心则同,所处则异。幸公未著,可以无愧。昭昭青史,垂法将来。彼徒生者,尚何为哉!
  王幼孙(公元1223——1298年),字季稚,号自观,庐陵(今江西省吉安县固江镇红星村委会栋头村)人。其父名如簏,字仲恭。有兄弟四人,他行四。文天祥少年时期曾在固江候城书院读过书,因此很早就和王氏一家有交往。

       在王氏一家中,和文天祥关系最密切的,自然要数王幼孙。据地方志记载,文天祥曾聘请他为季弟王文璋的老师,并书“续槐”二字以颜其堂。后来文天祥起兵勤王,转战闽、赣、粤等地,作为长辈和朋友,王幼孙给予了积极的支持。五坡岭兵败,文天祥被执过庐陵,王幼孙以医生(古代叫郎中,为防大家把郎中混为官职,特说明)的身份,借为文丞相看病为名,在庐陵宾馆拜见谒了文天祥,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祭文,慷慨激昂地念起来。内容与王炎午一样,无非是劝文天祥早点死,免得大家为他担心。因祭文写得情真意切,使与文天祥同时被押解去大都的人,“左右呜咽,莫能仰视。”
  据说,文天祥见到王幼孙后热血沸腾,更加坚定了必死的信念。

      记载这次“生祭”事件的人,是元初大臣程钜夫。1314年(元延祐元年),程钜夫应王幼孙第六个儿子王贞生之请,为王幼孙写了篇《自观先生王君墓碣》文,叙述了这件事。应该说是可靠的。现《吉安栋头王氏族谱》中有该祭文的全文。

    二王的“生祭”文天祥出现在庐陵是有着深厚的文化背景和社会土壤的。我们知道,中国的知识分子历来就讲气节,重友情。身为状元宰相的文天祥,是当时南中国一面抗元的旗帜,其品格和才学都是当时整个江南汉族知识分子的楷模,故王炎午、王幼孙们有“四忠一节,待公而六”的期望。这也是促使王炎午、王幼孙们“生祭”文天祥的一个不可忽视的原因。
  象王炎午一样,当张弘毅把文天祥的遗骸从燕京运回庐陵安葬时,王幼孙也怀着异常的悲痛的心情,用泪水写了一篇《祭文丞相信国公归葬文》,以哀悼和祭奠自己的好友。王幼孙这篇《归葬文》和前面提到的《生祭文丞相信国公文》,载《吉安栋头王氏族谱》、《文氏通谱》和《庐陵县志》、《吉安府志》。从祭文的内容我们可以看出,王幼孙与文天祥的交情非同一般,其程度可能比王炎午的还要深。
  文天祥没有辜负友人的期望,用生命谱成了一曲响彻天地的《正气歌》。他牺牲后,王幼孙笃于友情,坚守着民族节操,守经执礼,浩然以终。生平著有《中庸大学章句》、《太极图说》、《易通》等。

       其实,忽必烈也并不想杀他,还养了他三年,丞相的位置一直给他留着。故《宋史·文天祥传》有这样的记载,文山先生曾说:“傥缘宽假,得以黄冠归故乡,他日以方外备顾问,可也。”意思很明白,就是文天祥曾经对元朝政府表个态:如果你们把我释放了,让我以道士的身份回到江南故乡,我可以给你们当一个不在编的当政治顾问。

       显然文天祥不是只会“人生自古谁无死,留取丹心照汗青”,他“其实不想走,其实我想留。”他也是个人,一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,他也自有他现实的考虑。只要我们不是站在宋朝皇帝的角度上看问题就得承认,他有这个权利,这是一个比死亡好得多的选择,于国于民都没有坏处。后人多有质疑此传者,但举不出实质性的证据,只是说“不该如此”,说到底,是怕我们心中的英雄还不够高大全而已。

      其实他和明末清初的洪承畴一样,都是被“活祭”的人物,只不过,生祭洪承畴的是最高领导人,崇祯皇帝。也许洪承畴觉得被生祭的级别太高,受不住,所以后来还是投降了。而生祭文天祥的是几个苟且偷生的遗民,因为,他们的最高主子当时已经“死了死了的”,想祭也无能为力了。所以,文天祥只好一死了之。洪承畴的好坏是一个人说了算,而文天祥是由广大人民群众说了算。幸亏文天祥选择了死,否则,真要万故千秋做骂名了。

      在中国人的精神世界里,有两种人是必须死的,女人和英雄。一死则身价倍增,不死则打折优惠。在《阅微草堂笔记》里,一个大户人家遭难,举家发往塞外为奴,他们怕新娶进来的年轻媳妇“受辱”,上船时故意把登船梯弄斜,希望她能主动投江做“烈女”。然而她偏不配合,手脚并用爬过去了。可想而知该“非烈女”日后的命运,别人让她“烈”她偏不“烈”,日后就只有挨打受骂的份了。虽然文天祥也考虑过以道士的身份手脚并用爬过去,但他已经身不由己。

      不过,话又说回来,当文天祥身陷囹圄时,以王炎午、王幼孙为代表的一群忠肝赤胆的爱国志士们,一不想办法谈判营救,二不组织军队拼死抵抗,三更没有砸囚车劈木笼劫牢反狱的勇气,而是纸上谈兵,甚至口诛笔伐,写一通慷慨激昂的《生祭文》,还到处张贴,激励文天祥去死。试问这样的人,又有何用!?难怪有“百无一用是书生”的古训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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